书博网 > 穿越小说 > 锦医成凰沈天舒厉子安 > 第344章 想帮沈姑娘一把么?(二合一)
    沈天舒也很是意外,其他人都没有问题,脉象也没有异常,为何只有厉子安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她再次上前诊脉,却依旧没有发觉任何不妥,只得转头询问墨泽道:“世子爷最近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可有服用什么药物?”

    “世子爷的身子一直很康健,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墨泽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只有去年有段时间,偶尔会突然心口剧痛,好在每次都能很快缓解,后来也没再犯,不知道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范炳荣闻言立刻急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世子爷心口疼你们都不知道请大夫么?也不上报?一个个胆子都大了是吧!”

    墨泽忙道:“范大人,小的找刘御医给世子爷诊过脉了,并无大碍,只说是太过操劳的缘故,后来世子爷注意休息和保养身子,很快就好起来了。

    “加上世子爷怕太妃娘娘和王妃娘娘担心,不许小的们说出去,所以这件事便没有上报。”

    沈天舒听了这话,立刻知道墨泽说的是什么事儿了。

    当初她因为误会,气愤之下给厉子安下毒,才导致他隔段时间就心口剧痛。

    她用的药方乃是姜家的不传之秘,是当年为了治病尝试的新药方,后来因为发现其在一至两年内有隐蔽且严重的毒副作用,才被归入姜家禁方,被姜老爷子藏在书房的暗格内,连身为爱徒的刘旭琨都毫不知情。

    但是厉子安已经吃过她配的解药,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才对。

    为了以防万一,沈天舒还是解开他的衣襟,用金针依次刺入心口周围的几处穴位,最后一处还刺入得特别深,看得范炳荣心惊肉跳。

    就在沈天舒轻轻捻动针尾的时候,厉子安终于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他刚一醒就听到范炳荣在问沈天舒:“潼娘子,世子爷之前心口疼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儿?不知可否帮他调养一下?”

    厉子安闻言,看着跟自己近在咫尺的沈天舒,眸中流露出玩味的神色,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没想到沈天舒却直接满口答应道:“好,回到王府之后,我会好生给世子爷调养一番的。”

    厉子安顺利转醒,沈天舒确认他没有问题之后,才如昨晚一般,直接去村庙为剩余的百姓治病。

    这次厉子安执意要跟着,范炳荣虽然有些顾虑,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跟在厉子安身后。

    沈天舒来到村庙门口发现,今晚这里的人着实有些多。

    大部分有亲人还在这里跳傩戏的人全都早早守在旁边,其中还有不少是过来看热闹的。

    毕竟这种怪病可着实不常见,能来看看怎么治病,以后说出去也是谈资。

    给人治病的流程与昨晚一样,戚梓昊把人套过来,五花大绑捆好,沈天舒手起针落,很快就解决掉一个。

    原本围观的百姓们还时不时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是随着被治好的人数渐渐增多,周围也越来越安静下来。

    最后也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下,众人竟然相继跪了下来。

    沈天舒在专心施针,并没有发现周围的情况。

    厉子安一直在她旁边静静看着,亲眼所见她执针的手从干脆麻利到后来渐渐放慢,甚至在两个病人中间间隙的时候,她还会皱着眉头揉着自己右手的手腕和手指。

    很明显,一次性为这么多人施针,对沈天舒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是沈天舒没有半句怨言,甚至为了赶在天明前能把剩下的所有病人都治好,连休息一下的要求都没有提出来。

    最后一位病人,就是为众人敲鼓的郭老大。

    沈天舒终于顺利在天边泛白之前,给所有人诊治完毕。

    从郭老大身上拔|出金针之后,沈天舒很是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有再拖到明晚去。”

    虽然身上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狈和剐蹭,但是所有人都顺利转醒,围观的百姓们自发地开始给沈天舒磕头。

    “大家快快请起,我可受不起……”沈天舒有些无措。

    厉子安却跟杨福明异口同声道:“你受得起!”

    “这是你应得的。”厉子安说着,突然伸手抓起沈天舒的手。

    周围众人都被他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道就算你们两个要好,好歹也该回去之后再亲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是做什么呢!

    范炳荣刚恢复平静没一会儿的心脏又狂跳起来。

    沈天舒也被厉子安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缩回手,却被对方紧紧攥住了手腕。

    “潼娘子为了给大家治病,这几日不舍昼夜,冥思苦想,好不容易想出破解之法,验证过后就马不停蹄地熬夜给大家治病。

    “也许你们看着她只是在每个人身上扎了几下,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是你们却不知道,这样快速施针,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消耗精神和体力的事情。”

    “她的手,到现在还在微微发颤。”厉子安道,“所以我真心实意地说,潼娘子受得起大家一拜。”

    杨福明也连连点头道:“是啊!潼娘子可是我们村的大恩人!”

    他说着,率先磕起头来。

    村民们更是跟着连连给沈天舒磕头,参差不齐地高喊着——

    “多谢潼娘子的救命之恩!”

    “潼娘子辛苦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潼娘子真是菩萨转世,大慈大悲!”

    厉子安说完这番话,却好像忘记了自己还抓着沈天舒的手腕,直接转身,一路将人领回吊脚楼。

    他之前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热水,此时直接让沈天舒坐下,将她还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按在盆中。

    “用热水泡一泡,应该会好很多!”厉子安一反刚才在外面为她说话的样子,瞪了她一眼道,“治病救人固然重要,但又何必逞强,非要赶在这两日做完,就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么?”

    沈天舒双手被按在水中,微烫的水有效地缓解了她双手的疲劳。

    “谢谢!”她十分诚恳地说。

    厉子安抬头正对上她一双眼睛。

    因为接连熬夜,沈天舒眼中布满了血丝,却丝毫不影响其美貌。

    “今日|你就留在吊脚楼中好生休息,等今晚看看村里人都无事咱们再准备离开。”

    “好。”沈天舒应了一声问,“之前给你的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吃的么?最近还觉得心口疼么?”

    厉子安闻言,猛地收回自己按在沈天舒手背上的双手,起身道:“我还有事忙,你自己好生泡着吧,水不热了就让她们加。”

    说罢像是背后有什么撵他一样,匆匆离开了房间。

    沈天舒无奈,她不知道厉子安究竟什么时间服用的药,脉象中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想帮他调理一下,就只能另想法子。

    当天夜里,芦家村家家户户都难以入眠。

    无论家中有没有病人,都对此十分关注,毕竟这个怪病似乎能不断传染,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中招的会不会是自己。

    直到过了子夜,村中依旧静悄悄的,敲得人心烦意乱的鼓声没有响起,病人们也没有如往常那般聚集到村庙门口跳傩戏。

    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照着下面平静祥和的村子。

    沉默了许久之后,村里不知谁家爆发出一阵欢呼,紧接着又传来发泄式的嚎啕大哭。

    小村庄一下子人声鼎沸起来,笑声,哭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厉子安站在吊脚楼的窗边,看着下面许多村民从家里出来,汇聚到各条小路上,最终所有人聚集在村庙门口,大家互相安慰,道喜,时不时朝吊脚楼投来感激的目光。

    他忍不住对身旁的范昱如道:“看来当初是我太狭隘,把沈姑娘想得太过世故钻营。

    “芦家村的人与她非亲非故,甚至住在这般闭塞的村子里,都没办法帮她传播几句好名声,她却还这般尽心竭力,足见她是当真如姜家一般,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

    范昱如道:“其实治病救人与扬名立万并不冲突,如姜老神医当年,因为名声显赫,不但帮朝廷培养了许多大夫,而且一直坚持出书,四处讲学,也给许多其他地方的大夫指点了迷津。

    “如果没有名气,到哪里说什么都要被人质疑,又如何治病救人。”

    “是啊,她年纪轻轻,空有一身医术无处施展,为了治病救人,还要费尽心思地隐藏身份。

    “饶是这样,所到之处还是质疑声不断,没有坚韧的心性怕是也很难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世子爷是想帮沈姑娘一把么?”范昱如闻言,笑问。

    厉子安被他问得一窒,半晌才口是心非地道:“等她当真能让父亲醒过来的吧!”

    见村中晚上一切正常,厉子安便传令下去,让所有人收拾好行囊,天亮就准备启程离开。

    第二天众人走的时候,被村民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包袱,挤不到沈天舒身边,就逮着谁便塞到谁手里。

    护卫们艰难地护着厉子安等人向村口走去,好不容易走到一线天跟前,每个人的怀里已经不知被塞了几个包袱。

    由于人太多了,他们甚至连包袱是谁塞的都搞不清楚,更不要说将东西还回去了。

    好在出村狭窄的山路将热情的村民拦住,只有杨福明带着儿子送众人出村。

    出了村子之后,厉子安本想让众人将村民送的东西留下再走,但是杨福明再三劝阻,说只是些路上的干粮和山里的山货,并无贵重物品,只是大家的心意。

    厉子安只得让护卫们带着东西上路,路上挨个儿打开检查了一番。

    包袱里有馒头、包子,饼子,还有些人家放了腊肉、腊排骨、卤牛肉,更多的还是一包包的草药。

    村里人靠山吃山,看到认识的药材自然也会顺手刨回家,大多攒着等偶尔出山去城里,可以拿到药铺换钱。

    这次村里人得了沈天舒的恩惠,甚至可以说是救命之恩,想着她是大夫,这些草药肯定用得上,于是几乎全村都把家里的草药搜刮出来,送给沈天舒带走。

    这对沈天舒来说,着实是意外之喜了。

    厉子安原本打算去辰州府查看难民安置的情况,如今在芦家村耽误了不少时间,便干脆兵分两路,让范炳荣带一部分人去辰州府检查难民的安置情况,自己带人直接回了武昌府。

    沈天舒好不容易回到王府中自己住的院子,一进门明玉就眼泪汪汪地迎了上来。

    “怎么,看到我太高兴,喜极而泣了?”沈天舒知道明玉是担心自己,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故意逗她道。

    “姑娘还有心说笑,您一出门就这么长时间,家里催您回去的信都来了三四封,奴婢都快急死了。”明玉气得跺脚道,“姑娘下次出去还是带着奴婢吧,让明卉在家看门,让她也尝尝心焦是什么滋味。”

    明卉闻言赶紧赶紧道:“明玉姐姐,原本也没想到会出去这么久,谁知道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时间,路上姑娘就说,你在王府肯定等得急死了。

    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我一没经验,二没有姐姐聪明,让我留在王府处置姑娘离开后这一摊子事儿,我哪里做得来啊!

    我做错事倒也罢了,若是坏了姑娘的事,那可就不得了了!”

    明玉一听沈天舒在外都还惦记着自己,心情登时好转不少,一边伺候沈天舒换衣服一边道:“打从上个月,府里就来信催您回去,奴婢回信说您陪着太妃娘娘去寺里礼佛,需得待满七七四十九日才好,勉强算是搪塞了过去。

    “好在二姑娘半路生病,拖慢了老太太的行程,不然这会儿怕是都要来人接了。

    “但是再怎么耽搁,老太太也已经到府半个来月了,再耽搁下去就真说不通了,奴婢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咱们随时都能出发回永州府。”

    “你看,这些事儿明卉哪里做得来,还是交给你我才放心。”沈天舒毫不吝啬地夸了明玉一句,“我一会儿就去跟太妃娘娘辞行,咱们明日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