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盘子里的虾,秦颂遥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认识这么久,薄司衍什么时候为她做过这种事。

    她一动不动,男人嘴角扯了下,口吻喜怒不明,“怕有毒?”

    “不是。”

    “那就吃。”

    “我自己剥吧。”她伸手过去。

    薄司衍抬手,挡开了她的手,说:“吃你的。”

    秦颂遥心里咚咚的,说不上高兴,紧张居多。

    她拿起筷子,总觉得不现实,把虾放进嘴里时,根本没尝出味道就咽下去了。

    “蘸点醋?”薄司衍提醒她。

    “哦。”

    她应了声,下一秒,盘子里又多了两只虾。

    薄司衍面色寻常,剥着虾,仿佛是在做什么艺术。

    顶光照耀,一般的脸,都是死亡颜值。

    他却不同,阴影投落,越发显得他薄唇白面,下颚线条优越,只是眼里的情绪更深,看不见底。

    秦颂遥被他照顾得不自在,想了下,也帮他盛了一碗汤。

    薄司衍看了一眼那汤,面上平静,“还吃虾吗?”

    秦颂遥看了下盘子里的五六只,摇摇头,“够了。”

    “嗯。”

    他点了下头,起身去洗了手。

    桌上很安静,简直是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顿饭。

    薄司衍喝了不少酒,眼下泛着微红。

    秦颂遥怀疑他是不是要把那一瓶全喝掉,她想了下,还是帮他喝一点。

    刚伸出手,又被薄司衍挡开了。

    “我也喝一点。”

    “以后少喝酒。”他说。

    秦颂遥想起酒吧事件,顿了下,说:“我那天喝多了,给你惹麻烦了。”

    薄司衍想起她那句“岑寂”,深吸了一口气,“算不上麻烦。”

    “我……”

    “不过,以后少喝。”他看了她一眼,说:“酒后,容易说胡话,也容易吐真言。”

    秦颂遥心里咯噔一下。

    她估计那天一定说错话了。

    “我说什么了吗?冒犯到你,跟你道歉。”

    “不至于。”

    他放下了酒杯,站起身。

    “我上楼洗个澡。”

    “你喝了酒,水温最好别太热。”

    听听,多像是深爱丈夫的妻子说的话。

    薄司衍闭了闭眼,站在她身后,一个没忍住,附身,双手撑在了她两侧的桌沿,将她整个人罩了起来。

    一低头,就是她的头顶。

    秦颂遥听到他略重的呼吸,有些发懵。

    “给我的礼物呢?”他哑声出口。

    秦颂遥咽了口口水,说:“在房间的茶几上。”

    “什么东西?”

    “你,你看了就知道了,一点小礼物。”

    他笑了下,“行。”

    下一秒,他直起了身子。

    秦颂遥感受到他气息的远离,有片刻的晃神,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小餐厅了。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帮我把外套带上来。”

    “……好。”

    她回应了,才想起来,她说的是,帮。

    这种礼貌的用语,从他嘴里出来,实在不合理。

    喝多了?

    不,他进门的时候就不对劲。

    秦颂遥吃不下了,刚才他俯身靠近,那股淡淡的气息,似乎将她裹住了,挥之不去。

    她放下碗筷,先去把他的外套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