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没有开大灯,只有鱼缸方向的幽光,一阵一阵的,从薄司衍的位置,扫到茶几,又落在秦颂遥身上,然后又重复回去。

    “我睡不着,可能有点兴奋。”

    秦颂遥说着,把那副牌给拆了,“我把柔哥叫过来,咱们打个牌?”

    “没兴趣。”

    秦颂遥撇嘴。

    “两个人玩不起来啊,只能比大小,小猫钓鱼。”

    “小猫钓鱼?”

    “是啊。”秦颂遥往嘴里塞白加仑,给他展示了一下,“你放一张,我放一张,一直往下放,出现重复的牌,就把这一段全收回家,谁收得多算谁赢。”

    “幼稚。”

    秦颂遥嘁了一声,“你都没玩儿过。”

    薄司衍关了资料投屏,长腿一收,在沙发上坐了起来,手肘压在膝盖上,看着对面人乖乖地洗牌。

    “短手短脚的。”他调侃她。

    秦颂遥一听不乐意了,她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闻言,放下手里的牌,侧身,把腿并拢往外放,“我大长腿!”

    薄司衍勾唇,喝了口果酒,视线往她手上瞄了一下。

    秦颂遥朝他张了张五指,“我手是小了点,但我手指不短。”

    小时候为了学钢琴,她每天都拉手指呢。

    薄司衍放下杯子,把手放在了茶几上,朝她勾了下手指。

    秦颂遥乖乖伸过去,给他展示。

    他拉过人家手,一本正经地看了一眼,吐出一个字,“短。”

    秦颂遥翻白眼,回嘴:“你才短呢!”

    薄司衍一皱眉。

    秦颂遥想到点什么,扑哧一下笑出来。

    男人,还是别提这个词比较好。

    薄司衍看向她,“说瞎话,良心呢?”

    怎么她就说瞎话了?

    秦颂遥张口,随即想起来,有些事,好像只有她知道。

    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这意思,脸上已经热了,还要故作镇定,仿佛她没乱想别的。

    “我说的是你的手。”

    “废话,要不然呢?”薄司衍嘴角提了一下,低头拆解浆果的梗,说:“你以为我指的什么?”

    秦颂遥:“……”失策。

    她想了下,挣扎:“腿。”

    薄司衍往嘴里丢了两枚果子,抬眸,定定地看向她的方向。

    秦颂遥绷直背脊,一本正经地洗牌,表情十分严肃。

    对面,男人嗤笑出声,身子后靠。

    他坐姿随性,闭着眼睛,张口道:“秦颂遥。”

    “啊?”

    “我没见过像你这么色的女人。”

    秦颂遥:???

    她张了张口,赶紧反驳:“我怎么了我?”

    “不正经。”

    “放屁!”

    薄司衍睁开了眼睛,眉眼懒懒的,往她的方向睨了一眼。

    “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我是正经人,脑子里全是正经东西。”

    被他戳穿了,秦颂遥反而冷静了,面上温度下去,她一边洗牌,一边说:“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脑子里想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也想了?”

    薄司衍:“……”

    她啪一下把牌放在了茶几上。

    “玩不玩?”

    薄司衍舔了下唇,问:“赌什么?”

    “小游戏,不赌,我们随便玩玩。”

    “那不玩,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