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见到秦颂遥时,她正鬼鬼祟祟地偷路边的野生浆果吃,忙活得哼哧哼哧的,结果一尝,酸得表情扭曲。
    一见他,她撒丫子跑过来。
    “你怎么才来,早点来,我就吃不到那破果子了。”
    还把锅甩给他了。
    薄司衍扫了一眼她的装扮,故意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秦颂遥知道他是嘲笑她的睡帽,她解释道:“我这个是护着脑袋的,吹了风不头疼。”
    她说着,又问他:“你吃了药,头疼吗?”
    “没感觉。”
    她点点头,指了指后面的“荒郊野岭”,“花田呢?”
    薄司衍没立即告诉她,而是把手里的薄毯从她脑袋上盖住,罩住了她大半个人。
    秦颂遥眨眨眼,“嗯?”
    “顾头不顾腚。”
    他说着,单手抄着水库口袋,往前走了。
    秦颂遥撇撇嘴,裹好薄毯,追上了他的脚步。
    薄司衍在路边开了灯箱,拿出一盏老旧的灯拎着,俩人走在田埂上,月色如霜,十分有氛围。
    绕了小半个城堡,终于,有浓郁的玫瑰香气传来。
    秦颂遥越过身前高大的男人,停下脚步,深呼吸了一口,同时惊艳地眼前一亮。
    一望无垠的玫瑰红,在冷色调的路灯照耀下,藏在城堡的背后,独自美丽。
    “真美。”
    她感叹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走下了田埂,顺着田间小路往前走。
    薄司衍跟着她,吓唬她,“走那么快,窜出来条蛇,吓死你。”
    秦颂遥双手背在身后,头都没回:“什么蛇这么大福气,能住这里?”
    薄司衍想了下。
    大概是美女蛇。
    裹着毛毯,戴着方巾的,像小老太太的,美女蛇。
    “哎!有房子!”
    秦颂遥忽然停下脚步,惊喜地指着不远处。
    薄司衍对这里也不清楚,全世界各地都有他母亲留下的房产,这城堡他难得来住一回,也不会跑到花田来。
    “大概是花农建的。”
    “我们过去看看!”
    秦颂遥说完,加快了脚步,奔着红房子去。
    中途,她忍不住跟他说:“这个房子就像是测视力的时候,镜头里面出现的那个房子,跟假的似的。”
    “那你小心,说不定有鬼。”
    啧。
    他怎么这么讨厌。
    秦颂遥哼哼,一口气小跑到了房子前面。
    木屋很矮,薄司衍进门估计要低头,秦颂遥推开窗户,头都探进去了,还问人家。
    “有人吗?”
    没回应。
    她高兴地出来,朝薄司衍眨眼睛,“没人。”
    薄司衍无语。
    就算有人,能听得到中文?
    他跟着她的步伐,低头进了小屋。
    屋内一切陈设,像是新的,跟样板间似的。
    秦颂遥推开那扇窗,后面还是无尽的花海。
    她拆了睡帽和薄毯,趴在窗边,大口呼吸。
    “薄司衍,你给我摘束花吧。”
    她转头,笑着对他说。
    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男人应了声,出门就摘。
    花海中的小道修得整齐,比花高了一点,他为了找最好的,不惜走下小道,把自己湮没进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