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这四年第一次这样主动,敢跟爷爷搭话。
    老爷子接过毛巾,斜了他一眼。最近他听到不少风声,说霍氏总裁又跟四年前一样不务正业要放弃管理公司了,有半个多月没踏进过公司一步,连开会都要远程。
    老爷子心里早把他骂了几百遍,
    “你不想干了趁早让位,别毁我公司。”
    霍庭深不明就里,
    “爷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毁霍氏呢,那是我们三代人的心血。”
    老爷子用鼻音哼了声,
    “我是老了,可我没瞎。你多久没去公司了,有这样做总裁的?”
    霍庭深抬了下眉,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惹他老人家不生气,原来是为这事。
    “爷爷,你听我解释。”
    老爷子擦过额头,把毛巾给他扔过去,
    “我倒想听听你如何狡辩。”
    霍庭深轻笑出声,爷爷还是那个脾气,只要他肯听自己解释就行,管他说话好不好听不重要,
    “爷爷,我这次去海市是查到了些漾漾的蛛丝马迹。”
    霍庭深一句话还没说完,老爷子目光一凛朝他看过去。这四年,许之漾和肚子两个未出生的孩子车祸的事就是他老人家的心结,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公然提起。
    “漾漾走了,至今不明不白,连个墓都找不到,我要你有什么用?”
    霍庭深眼角有些湿润,
    “爷爷,这四年我一直没找到漾漾的墓是因为她根本没死,她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上。”
    老爷子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嘴唇哆嗦了几下,神色急切,
    “快说说,怎么回事?漾漾在哪里,有没有跟你回来?”
    霍庭深扶额,
    “爷爷,漾漾这几年一直生活在海市,我这次偶然见到她,还没有求得她的原谅,早晚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老爷子苦笑了一下,双目含泪,
    “你个混不吝永远拎不清轻重,不在海市陪漾漾,回来做什么?公司的事先交给你小叔,再或者就远程处理,公司那些老家伙们也不能白拿分红,该是用到他们的时候了。媳妇没带回来,自己有脸回来?”
    霍庭深被一顿数落,灰头土脸,爷爷难得愿意开口训他,那几年爷爷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才让他心里更难受。
    “爷爷,这事有点难,必要时还得请您出马。”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想抡起逗狗玩具在他脑袋敲几下看,
    “榆木脑袋,里面都装的什么?漾漾从前在咱们家受了多大的委屈,那委屈是谁给她的?你以为我出马能管用?关键还要你个混蛋能好好表现,主动忏悔自己的错误知道吗?别等着漾漾嫁给别人,自己再来我这哭,一副离了人家不能活的样子。”
    霍庭深听着爷爷的教诲频频点头,
    “爷爷,这次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把漾漾追回来。”
    老爷子给了他一记白眼,
    “目的不是追回来,是好好赎罪,从前怎么让她死心的,现在给我一点点暖回来,女孩子是要宠的知道吗?把你那臭脾气给我收着。”
    霍庭深心道,自己现在哪里敢有脾气,许之漾让他朝东,他决不朝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