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镇里的干部?我怎么没见过?”这时候人群里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面走出一位老者。老者白发苍苍,满是皱褶的脸上布满一道道沟壑,目光却坚定锐利,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好糊弄啊。狄霆深反应快,立即应答:“我也没见过你,你老人家有多久没有去过镇里了?连镇里的人事调动都不知道吗?”老者:“我上周才从镇里回来,你们这几号一个我都没见过!”村民们闻言,纷纷把刚放下的武器又都举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跟他们废什么话?一看就不是好人,打出去!”这时候有人认出魏延了。“那个大块头不是镇上的干部,他几次想要混进来都在码头被挡住了,他是坏人。”“对!我也认出来了,就是他。”“还有那个女的……”人群中有人手快,一把抓住李楠的头发,假发被拽下去了,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这女的是前几天被丢下海那个人!”“打死他们!”村民们愤怒了,举起棍子铁锹就往他们身上招呼。魏延身上是有功夫的,狄霆深也有两下子,两名男人保护两名女人,开始还能抵挡几下,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并且对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渐渐了落了下风。依欣然急的很,大声喊:“爸爸妈妈,你们出来啊!”“爸妈救命!我是然然啊,我在外面……”她用最大的音量扯着嗓子喊,嗓子都喊破音了也没用。村民人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们聚在一个圈子里喊打喊杀。依欣然的声音都被村民愤怒的声音淹没了。他们开始还说普通话,后来就用方言骂,骂的什么一句都听不懂,反正声音特别的大!村民们在海岛上生活,基本没有任何法律意识。他们这段时间被村长洗脑洗的很彻底,脑子里根深蒂固种下一种思想:只要是外面的人闯进来就都是不怀好意,他们想把我们好不容易才过好的日子打回原形。在这样的思想加持下,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啊,村民下手越来越狠,渐渐的魏延和狄霆深坚持不住了,身上挨了好几下。村民们打红了眼,不光打男人,女人也一样得挨打。他们开始向依欣然和李楠下手了。李楠有魏延保护,魏延的身手比狄霆深好,李楠暂时是安全的,但她瞧见一根棍子从空中落下,直接就要击中依欣然后脑的时候她急了!李楠扑过去,双手紧紧抱住依欣然,将她的头护在自己怀里,棍子呼啸着落下,重重的击打在李楠额头上。她直挺挺的倒下去,鲜红的血迹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姐——”依欣然大叫一声。村民以为打死人,一哄而散。魏延急红了眼,他想去找凶手算账,那人却跑的比兔子都快,早就跑没影了。“救人要紧,快敲门叫我爸妈出来救人。”依欣然命令,魏延急忙去敲门。门没用敲,他刚跑到门口,门就开了,依山海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住。“魏延?你怎么来了?”依山海认识魏延,他是女婿身边的人,见过几次面,一眼就认出来了。刚问完没等魏延回答,依山海就见到不远处的女儿,还有女婿。他下意识就把门关上了。他们这么辛苦躲藏到这里,还是被女儿找到了,依山海脑子里的第一印象就是赶紧搬家,不能见面。他知道,见面就再也狠不下心不见。魏延好不容易见到依山海,还没等说话就吃了闭门羹,他心急准备踹门,但这时候门又开了,魏延一脚踹空,整个人跌进去,摔在地上。依山海夫妻俩站在他面前,党爱果怀里抱着医药箱,夫妻俩尴尬中带有一丝急切:“谁受伤了?”刚才依山海把门关上,又感觉不太对劲。他好像看见有人受伤了,不过距离有点远,谁受伤并不确定。他看见了,党爱果也看见了,党爱果直接抱着医药箱要出去,于是他重新打开门,门刚打开一道高大的人影就直接扑进来了。好在俩人侧着身,这才没被扑到在地。魏延趴在地上道:“李楠受伤了,你们快点过去,她流了好多的血!\"李楠受伤?夫妻俩明显松口气,虽然还是快速抱着医药箱过去了,但已经不怎么担心了。不是自己家孩子受伤,能救就是好人,不担心也没毛病。两人抱着医药箱过去了,依欣然有千言万语想跟父母说,但现在救人要紧。依母来到李楠身边,简单查看下她的伤势,对女儿道:“没事,消毒包扎下就行了,先把人扶进屋里去。”依欣然捂着她伤口,扶到屋里后让李楠躺在床上,依母打来干净的温水清洗伤口,虽然血流了不少,但伤口并不深。头上的毛细血管多,伤势看着吓人实际没有大问题。依母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做过卫生员,院里的孩子们跑跑跳跳,受个小伤都是她帮着处理的,李楠的伤不用去医院,她就能处理。很快,伤口清洗干净涂上消炎粉,然后用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缠好,依山海端来一碗煮的浓浓的红糖姜枣水让她喝。李楠喝过红糖水睡下了,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点。大家让她休息,关上门到别的房间说话,依欣然才开始打量父母住的房子。这里的环境比她想象的好一些,木头搭建的房子,桌椅家具也都是木头的,椅子上铺的坐垫是兽皮,隔凉隔潮。但距离海边也太近了点,她看向母亲的腿,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您风湿犯了没有?”母亲眼泪都下来了。都说女儿是爸妈的贴心小棉袄,果然就是这样,女儿多贴心啊,记得她风湿怕潮。她摇摇头,没说实话:“没犯,我和你爸爸在这待的特别好,村民很友好,拿我们当亲人一样待,你们看见也应该放心了,等里屋那个姑娘醒来你们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