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乔佩瑶眉心缓缓皱起,有种莫名不踏实的感觉,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斟酌着说:“已经时隔那么久了,我怎么还能记得,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大概率会是chanel。”为什么会问当时的衣服?难不成想起来什么了?她忽而一阵心惊肉跳。却也不敢否认的太绝对,生怕说错一个字。她也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救了贺司樾的女孩穿着款式接近的白裙,所以她才起了这个心思,在她看来,女孩子白裙子设计都大差不差,樾哥一个男人也分辨不出什么细节之处的。贺司樾睨着她,情绪压的很深,窥探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却无端令人心中惴惴不安:“我都记得当时那条裙子大概样子,你会不记得?瑶瑶,你不是说被火烫坏了又洗不干净血迹,你才扔了么?按理说,发生这么大的事,多少应该有点记忆。”尤其这条裙子在整个事件之中存在感这么强。乔佩瑶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她莫名的心里发慌,大脑高速运转着:“可能……那个时候画面太过恐怖,你也知道的,后面我有点tsd,所以就下意识的忘掉一些不好的画面了。”这么说似乎确实无懈可击。当时车祸现场十分惨烈,两名司机都死在当场,尤其是他那辆车上的司机,就在他眼前,他眼睁睁看着他脖颈断掉,惨白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看着他,死不瞑目。从那时候起,他做了很久的噩梦。“樾哥?”乔佩瑶心头不安,想要握住他的手:“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是当年那个人找过来了?贺司樾敛眸,抬手捏了捏山根,恰好躲开了乔佩瑶的手,他嗓音微凉:“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我。”看他这么说,乔佩瑶悬着的心才缓缓平稳下来。“只要樾哥好,我做什么都愿意的。”“你好好休息,我公司还有些重要的工作要处理,今天不能陪你了。”他起身,也并不给乔佩瑶挽留她的机会,迈着长腿阔步往外走。乔佩瑶看着他的背影,柔和的双眸渐渐的染上了幽暗,拳头不受控攥紧,为什么……樾哥没有提怎么处置陆栀意的事情?这事儿难不成就这么翻篇了吗?她都付出这么大代价去做这件事了!可现在让她更不安的是贺司樾过问十年前车祸的事情,她忍不住拧眉,一种莫名的冷意包裹着她,让她没有心情做任何事。已经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了。按理说,如果当年的人想要凭借救了贺家太子爷的功劳得一些好处那早就应该找上门了,这么多年了无音讯,现在不至于忽然出现吧?她眼里溢出几分冷漠。就算真的来了……那又如何?对比她和一个陌生人,樾哥自然会无条件信任她!毕竟她才是这么多年在他身边实打实陪伴的女人!从房间出来下楼,直面遇上了刚刚从厨房出来的保姆,他知道这个保姆,叫张妈,跟在乔佩瑶身边许久了,一直照顾着乔佩瑶的饮食起居。原本他没心情打招呼的。可看到他下来的那一瞬间,他不经意捕捉到了张妈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与闪躲,手中端着的汤碗都因为抖动而晃动洒出来些许,她连忙退了两步避开他。仿佛他是什么吃人的魔鬼。贺司樾漫不经心地眯了眯眼。忽而停下脚步。“张妈?”“哎!哎!”张妈连忙应道。“看到我你慌什么?”贺司樾语气很淡,仿佛只是话家常那般从容,明明挺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张妈脸色更加怪异。她强压心头的心虚与不安道:“就是今天小姐身体出问题,我,我害怕怪罪没照顾好。”她前段时间才亲眼撞见乔小姐和贺家二房公子的那档子事……如今面对着贺家掌权人,她如何不慌张?尤其乔小姐还拿她女儿威胁,她不敢说错一个字!“今天的事与你无关,我是什么是非不分胡乱怪罪的人么?”贺司樾若有所思观察着张妈神色,“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张妈低下头:“没有了,贺总。”贺司樾幽深锐利的眸子落在她身上须臾,终究是挪开了视线,“去照顾好她,辛苦了。”张妈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下。下楼上了车。贺司樾点了根烟,降下车窗看着凉如水的夜色,郁郁葱葱的杨柳树随风摇曳,夏夜正浓。他眼眸里波澜不惊,可心中却隐隐松动。乔佩瑶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心头总有怪异感。而且刚刚那个张妈也显得奇怪,似乎有什么事暗中发生着。“贺总?您在想什么?”林肯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他,试探性的叫了声。沈浪也从后视镜看着。贺司樾弹弹烟灰,冷眸微阖:“去问问chanel品牌方,他们13年有没有出过白裙子刺绣山茶花的款。”林肯困惑:“这么久了?贺总,您怎么突然想查一条裙子?”贺司樾敛眸,拨弄着尾戒,看着那只小拇指指根的一圈疤痕,神色愈发深沉:“查就是了,把其他品牌也过问一遍。”林肯猜不透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应:“好的贺总,我尽快。”贺司樾偏头看向窗外夜景。手搭在车窗上,任凭风将烟头吹的忽明忽灭,他薄唇淡抿,脑海里一点点重复着陆栀意那似嘲非嘲讽表情,让他愈发心绪杂乱。眉心皱的更紧。唇边溢出:“不可理喻。”陆栀意并没有回颐和原著。她没心情回去。带着何冰直奔她的出租屋。何冰其实也受伤了,她是拉大提琴的手,娇嫩无比,发了狠地去打贺暮慈,手腕都肿了。看着何冰高高肿起的手腕,陆栀意心疼的眼睛发酸。低着头一言不发给她冰敷。何冰看她难受,急的抓耳挠腮,“别哭啊别哭,她对你动手,我当时就是气疯了,肾上腺素飙升没觉得疼,我没事的。”